'' 我如果再見到那個愛整蠱她表哥的女同學, 真想問問她, ''後來妳有沒和表哥走在一起? '' ''
一天在車上望出去看見咸豐年沒聯絡的中學同班同學. 看到她卻想到另一位女同學, 在我的印象中, 她們是一伙的.
這使我回想起一件小插曲.
有一年暑假, 我們一群女同學在課室一次閒聊中, 那女同學說她的表哥會在暑假從澳洲回來, 當時她眉飛色舞地說這位表哥平時言行很嚣張, 又說澳門沒有美女, 自己在澳洲被女仔圍著轉, 我們當時聽得樂了, 有這樣嚣張的人嗎 , 說著我的女同學忽然有個建議, 說要介紹她的表哥給我認識, 看看他見到我如何個死法, 讓他知道什麽叫心動的事, 這話分明是擺我上枱了, 我表示沒興趣, 說無聊, 她們三五成群一致地搞事, 說去認識一下又怎麽樣啊, 很想証明些什麽似的.
全女中學生就是這樣. 好像是一種節目.
她把我的電話給了阿澳洲表哥, 第一次約我吃飯是在西環咖喱屋. 當晚我見到一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, 穿件黃色T裇, 健碩, 大眼高鼻嘴唇厚的男子, 在露天茶座位子上站起來向我望過來, 示意約的人是他, 並目定口呆的看著我.
我很記得當時我穿一件長袖綠色棉類大領露肩衫, LEVIS深藍色喇叭牛仔褲, 深棕色法式尖頭矮跟細跟皮鞋(這類高跟鞋到 現在還流行著), 中間分界直髮及肩短髮, 搽了紅色口紅. 身高一米六八.
當時我沒覺得他有多帥氣, 可能我太笨沒有來電, 後來電視上出了個吳彥祖, 才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, 想起原來這個澳洲表哥的樣子長得像吳彥祖. 這是很後來發現的事了, 這我才明白女同學們應該都覺得他英俊, 表妹可能喜歡上表哥.
這位澳洲男出生於上海, 去了澳洲讀書, 十八歲. 一餐晚飯的時間, 讓我厭惡的都有齊, 不過, 也是有喜歡的地方.
當時他雙眼沒有離開過我, 他開始表現自己, 但過火了, 我最記得聊天時他說要糾正我讀 " hot dog '' 的發音應改成 " hug dog ". 說話時很驕傲有點貶人, 怪不得女同學說他言行嚣張, 我告訴他這中間沒有發錯音, 是美式與英式的分別 , 這視乎學校教英文的老師是英還是美, 當時兩種老師都有教過我. 他是沒有留意這一點.
見識不多, 愛裝, 事實上急於表現又將一切晒冷的人真的大多不怎麽樣.
這個表哥似乎在澳洲被束擁慣, 有錢有女仔讚, 和他聊天時他都在讚自己, 糾正你, 令我感到好不無聊, 好沒滿足感, 答應同學們讓他認識一下我這 ''全澳最年輕女歌手'' , 但心裏幾乎預判不會有下次. 沒自信的男人不吸引, 但過度自信則易變成一種冒犯.
在散步西環到回家途中, 他還居然牽起我的手, 突然吻我的臉, 又突然的把我露肩的衣服扯下, 大力推開他還是會繼續追上來. 這個恃靚行凶的澳洲男還真有點失控.
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第一次見面就想拿主導權的男仔, 十來歲遇到這類異性有點害怕, 他所說的一見鍾情和如野獸般的熱情, 我覺得對熟齡女會較受落 . 但畢竟愛情其實就是這樣, 外貌與生理性的喜歡, 是難以抗拒.
之後在這個暑假裏, 我記憶中再去赴約是和女同學們一同前往, 後來他又在我信箱放一大叠中文新詩情信, (到現時抽屜裏好像還收藏著)但我看不明他的創作 , 只覺得他的詞好好笑, 卻一點感動也沒有. 他又來電跟我說, 過幾天來我家接我, 說他是認真的愛上我, 要娶過澳洲訂婚.
最記得有一日, 他差不多要回澳洲開學了, 來我家樓下狂按門鈴, 我開門見是他, 沒理會, 他瘋了似的狂按, 弄得我外婆心煩, 問我這是誰, 為什麽我不接電話又不下樓見, 我記得我閒散地回答外婆 : ''一名登徒浪子, 說來帶我去澳洲. '' 我外婆拿起掃把站在門外, 大聲呼喝再不走就打他, 他這才跑了.
現在回想起, 覺得他蠻帥氣的, 有著為了想要的目的一股傻勁而勇往直前的熱情專注. 此時此刻, 在我這裏, 似乎就只有這麽一點點的吸引力. 我冷冷的, 他熱乎乎的, 最大反差也是最合拍, 但一想到其他, 我就難以接受. 誠然, 我們只見過兩次, 來自於同學們的先入為主, 也並沒有讓自己多去了解他.
我如果再見到那個愛整蠱她表哥的女同學, 真想問問她,
''後來妳有沒和表哥走在一起? ''
自由作家阿黎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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